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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

一段关于通识课的回忆

原来我们大学有门著名的水课,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大概其就是教审美史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艺特别好”的一门课。老师不是学美术的,是马院的,我就不点名了。我大一一入学就听说这课特别精神苏维埃,没选上,还是旁听了第一节。老师一上课就开始放斯拉夫送行曲(还是那个xx年唱着它保卫莫斯科ver的),把我帅到了。大二我就去上了那个课。

结果上了若干节课以后发现,那个老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根本就是站定了他那一套表象理论,完全拒否任何讨论和挑战。上课的内容无非就是看看帅的油画雕塑,批判一下后现代艺术中比较腐朽的例子(后现代艺术比较不腐朽的当然是不给我们看咯),完了。

那门课的论文大家基本都是水过的,据说只要赞美老师本人就可以高分飞过,我虽然没水(我真的是艺术史nerd),但也不能免俗地在自己脸皮范围内说了点赞美的话,我只当老师在直男堆儿里教美学很被吹捧吹出自大狂了,我何必跟自己的成绩单过不去,是吧。

结果等到我大三了,旁听了这老师跟美院办的讲座(主持人是美院教美术史的老师,我很喜欢,所以就去了),all hell broke loose。我一边听他讲一边觉得不对劲,是,任何社会形式的兴旺期和衰落期当然艺术也会呈现相应形式,但是为什么?艺术的解构和叛逆是否一定就是宣扬旧社会之恶,而不是对旧社会的批判?为什么你这个号称进步的理论这么固化保守?……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老师他所认同的社会主义积极的文艺其实特别狭隘,完全就是“只要拥护社会主义,看上去伟光正的文艺”就是特别好,任何黑暗和消极的元素都不好。他的本质并不是社会主义无产阶级进步文艺,而是纯粹的保守根子,靠吹捧社会主义文艺发了家的投机分子。能把积极的社会主义文艺给解读成这么拥护现行秩序的玩意儿,这已经不是给那些帅的文艺降格,而是赤裸裸的亵渎了吧?

我忍不住提问题,我说凭什么古典乐就是高雅的进步的,金属乐不能是对腐朽后资本主义的批判?您赞美社会主义文艺,为什么会说出什么东西就是高雅有品位值得追求这种很剥削阶级的话?……

这老师告曰,我不管,众所周知,听金属乐的都是杀人犯。

我一个又红又专的力量金属metalhead差点当场炸膛。

后来大四这老师又开通识讲座了,在六教最大的阶梯教室,我又去看热闹了(虽然当时我通识讲座已经听够数了,纯粹为了看他热闹,卡都没打),结果目睹了美院学弟当场发难,与这老师对呛,并且最后美院学生批量愤怒离场的盛景wwww

……

距离上那个课已经很多年了。清华的通识课有好的有不好的,但虚伪如斯让我至今不能忘怀。今天因为成电的那个事儿回忆起来,聊以在工作和创作中给自己敲一警钟。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一个进步文艺追求者的真诚初心和批判精神。即使再多的人将我之信仰亵渎成他们投机的工具,也要自己闪耀出自己所相信的光,不因他们而改变,也不因他们而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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