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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

祝你抛开虚伪还祝你敞开心扉

可能算是Character development了吧,大家fo我时间长的知道我以前是很militant(这中文咋说)的一个人。我红专别人自由派要怼,我无神论别人信神也要怼,我雷别人的CP也要怼,反正都是要怼,好像口舌争胜本来就是意义了。但究竟岁数大了,见外网上各种小斗士互相怼见得多了倦了,回过头来审视真的是觉得自己把很多精力和purpose耗费在不能使人心生欢喜的事情上了,有那个精神头儿我干嘛不去做点正经劳动是不是。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有时实在是去改变反倒比不改变减少幸福度,就live and let live吧。我实验室一同学是个虔诚天主教徒,他信上帝他是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一分子,也没管我信啥,没因为我无神论就跟我有beef,那不就挺好吗,让他呆着吧。

不过从那时候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尽量坚持“只嘲笑不诅咒”的。嘲笑在我看来是比较健康的,人做错了事,总是可以笑一笑,可以释放社会压力;荒谬的地方嘲笑一下就更加尖锐刺目,都是有助于交流的。现在我犯了错也还是会被嘲笑,这都是自然之理。诅咒在我看来就有点跨过了某种“对事”的界限,而变成赤裸裸的“对人”“异端消灭”了。

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在我们那个挺贵族的学区环境,做一个红专是不怎么时髦的,那时候在bbs上没少被人诅咒过“mz以后挂路灯杆”之类的事。现在做一个红专是一件相对比较受欢迎的事了,我以为是今天年轻人的幸运。虽然难免会有自己一开始就虽昭质其犹未亏,before it's cool的想法,但总体来说还是希望大家都能生在一个比较有热气的环境里,不要受到我那时候所目睹的同志朋友们受到的诅咒和排挤,也不要做那种诅咒排挤别人的人。

这届小朋友当中怕是有人要骂我圣母了,但实事求是地讲,年轻人信仰的萌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ta的生长环境和教育,很多人这一辈子信什么神基本上完全是因为ta正好生在哪个国家哪个家庭。我偶然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摆脱了冷气的师友,抵抗了家庭的不好的影响,从而现在可以比较开心地看着许多东西,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偶然,而不全是我的功劳。现在的孩子们幸运了,可以说自己又红又专不被人笑,于是有的人就可以反过来诅咒小白左希望他们坐牢,希望“敌国”老百姓被枪击。压迫久了,反过来斗争的时候总归是会有点私仇溢出的,这也是正常的现象,我很理解。但某国也好,某地也罢,除非是真的心存恶念的政客买办资本家,谁不是被迷迷糊糊裹挟的人群,把我放在那个环境下长大,我也难保就不会成为他们的一员。没有犯过(某种标准下的)罪是我的幸运,我又有何资格去投出石头?只是因为现在我们站在了高地,就可以去恣睢放纵地诅咒异己,那就和当初诅咒我们挂路灯杆的人没什么两样。这真的是我们希望成为的样子吗?总之我是做不到……

我觉得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是应该可以看得清民族主义和阶级,斗争和割裂对立,公义和仇恨之间微妙的相叠和交错之处的。这东西一两句话真的很难解释……我解释不清楚,所以我无法肩负解释这种事的责任,自有比我更NTJ的人在。对于被此世之恶裹挟的,和我一样的普通人,那就祝你抛开虚伪还祝你敞开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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